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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当这时,张姐都会未卜先知地提醒一句,“认真点啊”,然后众菜鸟齐齐往外面一看,果然瞧见大boss风度翩翩地从玻璃隔断外踱过。
徐正南惯有的脚步声是一轻一重,一轻一重,行云流水。
当然,他是不会注意到旁边一群菜鸟的小眼神,即便有时进来探视探视培训工作,也是水波不兴的样子。安如猜,老大日理万机,大约是根本没功夫记住他们这些人谁是谁吧。
于是,安如从一开始抱着的念头就是,要把自己当成默默无闻的蜡烛,在角落里发光发热。
几天下来,她处的还算开心,公司的氛围比较轻松,没有大企业常见的官僚风气。除了刚开始几天大锅炖的入门培训外,各个岗位都组织了专门的岗前培训。没几天,安如学到的东西倒比大学四年学的还多。
安如这一届的毕业生出路都不错,动不动就中国五百强起步。刚出社会,大伙道行还浅,总会在班级群里面喊一喊辛苦。
某某某进了房地产,这几天累死不活地跟了一个项目;某某某被老板发配到非洲,卧薪尝胆两三年,回来直上九千里;某某某嗷一声,替老板挡酒差点挡到胃出血,上位不易。
每每这时,安如都是一再沉默,我好像过得不太精英?
这主要表现为,她每天忧心的不是如何得到上司老板的赏识,如何在一两年的时间内平步青云,走完从主管到部门经理到副经理这样一系列光辉伟大的上位征程,而是中午吃什么、晚上吃什么这样基础的生活问题。但人各有志,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错。
可她不惦记谁,不代表谁谁谁不惦记她。
这天刚下班,安如就被守在小区门口的保安请进了保安室。原因很简单,这个别墅区里头住着的,非富即贵,小姑娘面生,又兼打扮普通,令人起疑。
安如兵来将挡,当即拨通了远在国外的亲戚的电话,但是没人接。
两个拦住她的保安狐疑地对视了一下,眼神中藏着一点兴奋,一抓一个准?
但毕竟没有确凿证据,所以他们的态度还算平和,“小姐,那我们再多问您几个问题吧?”
接下来,他们几乎是以一种掘地三尺的韧劲展开提问。
安如正苦于无法脱身时,眼尖地看见一辆黑色的高档轿车正缓缓掉头要往里面开,她一时兴奋,“那是我们老板。”
一名保安认得那个业主,“徐先生?”
安如点头。
于是,保安在按升降杆按钮的同时,就顺便俯在那车的玻璃窗前问了一句,隔得远,安如没听清是什么。她只看见徐正南缓缓降下车窗,风度极好地听了一会儿,然后毫无征兆地直直往她这边看过来,眉眼间山明水秀,清俊无双。
两人似乎说了一些什么。没一会儿,那保安乐呵呵地笑了笑,徐正南亦是温润地点了点头,临关上车窗前,他又往安如那边看了看,波澜不兴。